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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12月的一天，BC省居民Maxwell Johnson带孙女到蒙特利尔银行（Bank of Montreal，BMO）开立银行账户。他以为这是平淡无奇的一个常规操作，没想到爷孙俩竟被当众拷上手铐并押进警车，遭受巨大羞辱。

BC省良民去银行开户

却被警方当场逮捕

56岁的Maxwell Johnson是海特萨克（Heiltsuk）原住民，住在BC省中部的原住民聚居地贝拉贝拉镇（Bella Bella）。2019年12月20日，他和12岁的孙女一起来到温哥华市区Burrard Street的一家BMO银行，打算给孙女开设一个银行账户。

孙女近期要去外地参加篮球比赛，独立账户方便家长寄钱。

Johnson自2014年起就是BMO银行的客户，他以为开设新账户非常简单，没想到却遇到麻烦。当孙女将自己身份证件递给银行的女性工作人员以后，对方竟怀疑证件属于假造。

“她说，ID上的号码与他们电脑中存储的信息不一样。”

加拿大原住民身份卡示意图，最下一行注明所在部族的名字。

Johnson说，孙女出示了三个身份证件，分别是政府签发的原住民身份卡（Indian Status cards）、出生证明和医疗卡。银行员工看了以后，脸上露出狐疑之色，然后带着三张卡上了二楼。

Johnson说，银行工作人员觉得事情可疑，大概是因为他的账户近期一次性存入3万加元的一笔巨款。这笔钱是加拿大联邦政府发给他的，作为《原住民权利解决方案》（Aboriginal rights settlement package）的一部分。

因历史原因，加拿大政府曾对原住民群体实施了不人道的政策，比如伤害原住民儿童权益的寄宿学校制度。2019年秋天，加拿大人权法庭做出裁决，联邦政府须向每一位被不公平儿童福利系统伤害的原住民儿童及其家长支付补偿，金额最高每人4万加元。

BMO工作人员让Johnson祖孙俩上楼取身份证，两人听话地上了楼。没想到没过多久，他们就看到几名警察走了进来，直奔祖孙俩，抓住他们的胳膊，咔哒锁上了手铐。

接着，警方将他们押进门外的警车，并宣布他们已被逮捕。

Johnson说，看到孙女吓得嚎啕大哭，他的心都碎了。

Johnson认为，自己和孙女被捕，是因为银行对原住民的区别对待，他们不相信原住民账户的大额存款是合法收入。

温哥华警察局（Vancouver Police Department，VPD）发言人证实此事属实。他们说，当时BMO银行的工作人员给他们报警说，有顾客涉嫌“金融欺诈”。

VPD发言人说，经过调查，他们发现Johnson祖孙俩的没有犯罪行为，账户上没有非法交易。逮捕之后不到一小时，两人就被无罪释放。

Johnson记得，警察还向祖孙俩表达了歉意。

警方发言人说，是否给被逮捕的人带上手铐，取决于侦查人员（investigating officer）的决定。

BMO银行没有直接回答媒体的提问，但他们承认，逮捕Johnson祖孙俩是个错误决定。“我们对两名顾客的遭遇感到遗憾，并对他们表达最深的抱歉。”

Johnson说，那次遭遇以后，他患上了惊恐型心理障碍（panic disorder），多次感觉高度焦虑，害怕警察，并对银行失去信任。

他说，他打算对银行提起人权诉讼。

他说：“如果我必须通过打官司的方式，才能消除银行、大公司等机构对原住民的歧视性待遇，那我不会拒绝官司。这不仅是为了我个人的权益，也是为了所有原住民的权益。”

种族歧视花样多

商业机构对顾客竟也区别对待

专家认为，Johnson祖孙俩的遭遇属于种族歧视中的一个门类：商业机构基于种族不同而对顾客进行的区别对待。这种歧视目前在加拿大有急剧上升的趋势。

种族关系科研行动中心（Center for Research-Action on Race Relations，CRARR)的创始人Fo Niemi说，商业机构的歧视性种族评判（commercial racial profiling），通常发生在有色人种接受商业机构的服务时。拥有这种心态的商业机构倾向于认为，不值得为有色人种提供专业级别的服务和尊重，甚至倾向于认为有色人种涉嫌违法乱纪，属于犯罪分子。

BC省人权协会（B.C. Civil Liberties Association）律师Carly Teillet说， 无法想象一个12岁女孩当众被拷上手铐，那时女孩的心中该多么绝望多么羞辱。

“银行的做法，根本无助于建立主流机构与原住民社区的信任关系。我希望此案成为一个改变的契机，彻底改变有关机构对原住民的歧视心态。“

以多元包容著称的加拿大，近期涌现了许多种族歧视事件。同为有色人种的华裔，对此类事件并不陌生。仅仅在2019年，加拿大就出现多起辱骂华人chink的歧视事件。

消除种族歧视，仅靠微信抗议是不够的，我们华人必须像原住民Johnson一样，将声音传向主流社会，传到英文媒体，告上人权法庭。只有这样，才能真正地改变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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